民主带来混乱，没有民主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 作者：杨恒均 • 时间：2014-09-22 06:43 • 分类：台海风云 标签： 香港 民主可能带来混乱，没有民主也可能带来混乱。正如习近平今日在政协成立65周年大会上所讲：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要解决的问题的。——作为装饰品与摆设的民主一定会带来混乱，而没有能够解决人民要解决的问题的民主，也一定得不停地靠维稳才能保持暂时的不乱。这是真假民主的问题，我已经讲过太多次，不赘述了。 今天我想换一个角度说说这个问题，那就是什么国家（或地区）实行民主会造成一定时间内的混乱，什么国家（或地区）不实行民主，则更会引发不可收拾的混乱。 毋庸讳言，过去一段时间里，亚洲及其周边一些新兴民主国家似乎给人这样一个印象：有了民主，可能会乱。从泰国到乌克兰，再到伊拉克、埃及，民主带来的“混乱”是有目共睹的。这种“混乱”比起专制时代的“稳定”可能更让民众接受，但“混乱”毕竟是混乱，给民众生活带来不便甚至灾难，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正如我在《亚洲的民主出了什么问题》以及《专制都是突然倒掉，民主不会一日建成》等数十篇文章里多层次多角度论述过的：发展中国家在民主政治改革方面也存在着“后发优势”：即不必处处“摸石头过河”，只要把世界其他国家经过浴血奋战得来的，并经过时间检验的成熟民主制度“照搬”过来就可以了，例如民主选举，例如“三权分立”，例如“核心价值观”——这种“后发优势”使得过去大半个世纪里，超过100个国家几乎都是在一夜之间走上了民主的不归路。 但这些享受了“后发优势”的发展中国家，也没有逃脱“后发劣势”的困扰：世界上老牌民主国家英、法、美几乎都是经过了上百年的启蒙，然后又牺牲了大批仁人志士才争取到的民主制度，一夜之间被“盗版”到那些比英、美、法落后不少的发展中国家，能适应吗？能跟上吗？ 例如，美国总统大选中出现了胶着状态，两党互不相容、剑拔弩张，可最后大法官一句话，公平也好，不公正也罢，全国上下各派人马立即收声，无一有异议。这才体现了“三权分立”、法治精神与民众的高素质。可反观泰国与埃及，选举胜出者试图“赢者通吃”，不按照宪法办事，选举失败的一方呢，就是不认账，最后一直闹到军人干政的地步。何其可悲？ 我多次重申我不是“素质决定论”者，但我始终相信，民主制度同以往的所有政治制度不同之处就在于，这是一个需要“民”直接参与的政治制度，如果连“民”都没有觉悟到或者不愿意参与决定、管理国家和自己的事务，或者有了民主权利后，却不愿意按照民主的规则来运作，那种“民主”一定会带来混乱。 这是从民众的角度说，至于从政客角度来看，我们看到了太多打着民主、自由的旗帜搞专制、搞特色的货色，多得我都不想说了。还是让我们从政治环境与历史传统来分析一下吧——不知法治为何物，也不清楚自由边界何在的国家（或地区）一旦靠外力或者政治领袖的斗争一夜之间推翻了独裁政权、实行了民主，这样的民主也往往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博弈、磨合才能稳定下来，有时甚至还会出现严重的倒退。 从上面多个层面看，我们不难看出为什么民主会带来“混乱”，但这种“混乱”同该民主了却死死不肯民主，从而最终导致的“混乱”相比，实在不堪一提。 什么叫“该民主了”？我的意思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民众的教育水平提高，启蒙基本完成，最重要的是还有了成熟的法治环境，民众也享受了充分的自由，却单单缺乏了“临门一脚”——实现民主普选，这样一定会引起混乱的。而这种混乱同民主带来的混乱完全是两个性质，前者在混乱中进步，或者在混乱中沉沦。 生活在法治的环境下，享受了自由的人群，一定会继续追寻民主。对于他们来说，民主不但是与法治、自由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权利，更是法治与自由的最重要保障。没有人比香港人在此问题上体会更深。对一些国家（地区）来说，民主也许带来一定的混乱，但对于当今的香港地区来说，没有民主，则一定会导致混乱。 全国人大通过特首提交的香港普选政改报告后，我曾多次同香港当地人接触，同一些媒体上出现的支持特首的政改报告与希望更加公正的民主普选的民调人数势均力敌不同的是，几乎所有我接触的当地香港人都希望能够有更加宽松与符合“两制”（资本主义制度）的民主普选，他们希望北京不要设定太多条条框框，希望北京相信港人，更要相信自己。 而当我表示困惑，问他们为什么都支持真正的民主双普选，而民调却显示支持与反对各占一半时，其中部分支持真普选的港人告诉我，人大做出了最后决定，我们会遵守，不会上街抗争。——这话听得我感慨万分，多遵纪守法的港人啊，多无奈的好人啊。这样的港人，一旦掌握了选票，怎么会与北京对着干？ 而如果他们一旦认为自己没有能够真正争取到选票，则处处会显得同北京“对着干”。首先，无论特首今后做的好还是坏，他们都不会认为这个特首拥有合法性，得不到支持的特首与其执政团队，势必举步维艰；其次，拥有自由的港人会遵照法律，动不动就要求游行示威，追寻民主权利，如今已达到每年近7000起游行示威的香港，势必越来越似“游行之都”——而一旦政府为了维稳而收紧法律，限制自由，则更会从根本上摧毁香港残存的一点优势；第三，香港在各方面的优势正因主、客观环境发生变化而日渐消失，中央誓言的“保持香港长期繁荣稳定”势必难以为继，在这种情况下，实行民主，既可以发挥香港人的才能，也可以在放权的同时卸下肩膀上的责任，实在是利大于弊。 香港是中国开放的前沿阵地，民众收入最高，教育水平也相对较高，且长期生活在法治与自由的环境中，港人对民主普选的追求，往往是我们内地官民所无法理解的，甚至还会被一些人误解为“闹独立”、“反华”。正如亚洲一些国家和地区有了民主，会经历一段“混乱”一样，实行民主的条件都烂熟的香港，如果还不实行，则一定会引发持续的不稳。 为了香港，更为了中华民族，本人郑重建议，让香港实现真正的民主选举，不搞作为摆设、作为装饰的民主，是有利于执政者，也是利国利民的。 杨恒均 2014年9月21日 参考阅读： 这样的民主，一定会带来混乱 假如我们不喜欢你，你可以走吗？ 香港的选举与北京的选择 便溺之争：文明与野蛮之间 香港回归十周年之：魂断罗湖桥 把香港的制度引进到上海 香港人为什么欢迎胡主席？ 十年后的香港人，依然还能感动我 香港同胞，请再耐心等十年！ 在香港感受“一国两制”的优越性 漫步两岸三地，漫谈中国文化 十日谈之：与微博网友谈谈香港 带你周围看选举：香港要假戏真做？ 从香港立法会质疑特首看北京两会 杨恒均：香港选举那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