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中国不出大师

为什么中国不出大师 http://ouyangjunshan.blogchina.com/2956133.html 2016-03-19 07:49:15栏目:注目礼思想 5371 31 168 3 为什么中国不出大师 欧阳君山 平常我们为什么能谈论大师,并且脱口而出好一些大师的名字呢?不客气讲,这只是鹦鹉学舌而已,比如教科书说某某是大师,于是跟着称某某为大师,这并不表明我们真切知道大师什么样,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学问。跟着教科书称某某是大师,与鉴识乃至发现某某是大师,不可同日而语。也就像一个初中毕业生知道牛顿的力学定律,但不能说有了牛顿的智慧一样。 ——题记 叶公好龙.jpg 图片来自于网络 “黄铜卖完金还在,世人认假不认真” 国人似乎患有“大师焦虑症”,可能因为“大国崛起”带来的“大楼崛起”,对大师的焦虑似乎也越发严重了。三年多前,耶鲁大学金融学教授陈志武先生就明确表示:“中国有经济和经济师,但没有经济学。”在陈教授,真正的经济学思想“能让人眼睛一亮,启迪人的智力,改变人看待世界、看待生活的方式”。 这当然不错,十分对,非常对,非常非常对!但如果真正出现让人眼睛一亮的思想,我们有没有感受的敏锐呢?尤其在当今这个有点浮躁和嘈杂的时代,到处充满信息不对称——说白了,就是到处充满有意无意的欺骗,真正让人眼睛一亮的新思想会不会被人当成黄铜呢?民间的打油诗可能道出了个中实情:“一担黄铜一担金,挑到大街试人心,黄铜卖完金还在,世人认假不认真。” 尤其如果思想的发现者或创始人名不见经传,我们会不会有接纳的胸怀呢?好些年来,每当诺贝尔奖公布,中国舆论几乎都要质问:中国为什么不出大师?但真的有大师“冒泡”了,我们准备好接纳了吗?屠呦呦女士荣获2015年度诺贝尔医学奖的事实有力表明,中国精英远没有准备好接纳大师,甚至可以说,他们宁愿自我欺骗,也不心甘大师在他们面前冒头,就像邵燕祥先生写的一首叫《嫉妒》的诗: 一棵树看着一棵树 恨不能自己变成刀斧 一根草看着一根草 甚至盼望着野火延烧 大师的诞生往往非线性 一部分人认为中国不产大师,因为中国还缺乏产生大师的土壤。这部分属实,虽标榜“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现实操作中,由于各种原因,有禁有忌有删。但学术思想不自由不一定就不产生大师,正如学术思想自由不一定就产生大师一样。从历史经验看,大师的诞生往往非线性,出乎意料,超越常规,冲破环境和土壤。在谈到大师时,常常要提到一定的超前性,据称陈奎元先生曾提到大师往往超越当时人十年。既然可以超越一定的时间,为什么就不能够超越一定的土壤呢? 从思想深度看,大师更应该尽可能超越时空,思考大本大源,追求普适,乃至永恒,与一般的所谓土壤何干!从历史经验看,大师所思考的问题确实相通。比如柏拉图与康德,时间上虽相距两千多年,但思考的问题完全相通,尤其在哲学认识论上。 太史公云:“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作也。”牛粪里面长鲜花,不明摆着超越土壤吗? 基督为什么会受尽逼迫 众多呼唤大师甚至谈论大师的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印象:他清楚地知道大师其人,有什么样的学问,是什么样的人。事实上,相当一部分谈到大师的人都自认为知道大师什么样,胸中有数,甚至有模有样。其实,这只是流言。 就像真理一开始都只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一样,绝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真正知道大师什么样。最直白着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不是一直在翘首盼望大师出山吗?但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大师摆面前,我们也根本认不得,因为大多数人可能缺乏鉴识大师的学识和修养!佛家有一个说法,叫“唯佛与佛相知”。翻译过来就是:只有大师才能鉴识和发现大师! 古已有之,法利赛人一直在拜神,每天读经,每天祷告,念兹在兹,中规中矩,一片冰心在玉壶。可活生生的耶稣基督来到他们身边和中间,一个也认不得,尽管基督想千方用百计予以启发,但还是认不得,以至基督受尽逼迫,最后以宝血成全于十字架——这可能算世界上对“叶公好龙”的最佳注解! “普朗克科学原理” 于今为烈,心理学家曾以发表学术论文为例作过一实验,首先找到若干著名大学的著名作者撰写的论文,然后把作者的姓名改为不知名的人的姓名,把作者的单位也改为一个不知名的单位,重新投给以前发表过这些文章的期刊,结果呢?进入正常评审程序的文章90%被退稿——我们的势利就是如此卓越! 再举一例,物理学上,马克·普朗克应该算大师吧?不仅是量子物理学的开创者与奠基人,而且也荣膺1918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早在1878年,普朗克就在博士论文中提出过热力学第二定律的新思想,但慕尼黑大学学位委员会的物理学家们一致反对,群起而攻之——大师在哪呢? 普朗克后来愤愤不平地表示:“按照我的意见,一个新的科学真理不能通过说服她的反对者而使其理论获胜,她的获胜主要由于其反对者终于死去而熟悉她的新一代成长起来了。”这就是名闻遐迩的“普朗克科学原理”,或许愤青了,但谁能否认事实? 超越鹦鹉学舌 那平常我们为什么又能够谈论大师,并脱口而出好一些大师的名字呢?不客气讲,这只是鹦鹉学舌,比如教科书说某某是大师,于是跟着称某某为大师,但这并不表明我们真切知道大师什么样,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学问。跟着教科书称某某是大师,与鉴识乃至发现某某是大师,不可同日而语。也就像一个初中毕业生知道牛顿的力学定律,但不能说就有了牛顿的智慧一样。 怎么样超越鹦鹉学舌呢?茅于轼先生有一个非常好的读书方法——“重新发现一遍”,即在学一种理论时,假设自己就是理论的创始人,然后从最原始的材料出发,亲自归纳和演绎出理论来。在谈到教科书和新理论的问题时,茅老写下这样一段话: “学一个理论最犯忌的是不愿意承认它,一味地挑毛病。这是普通人最容易犯的毛病。当一个新理论由一个不出名的小青年提出来时,往往难以被承认,原因就在于此。如果这个理论已经树立了它的权威性,写进了教科书,命运就不一样了。所以一般人对于权威性的理论,总是肯定它是对的,学了就学了,也不打算向它挑战,或者说重新把它再发现一遍;对于尚未建立权威的理论,一味挑毛病,想方设法抵制它,最后自己没能学到任何东西。导致这种可悲结局的原因,就是学习的方法和态度不对。” “重新发现一遍”的读书方法之所以大有意义,即在于它要求一个读者超越简单的学,而是尽可能去发现,进而就可能还原到发现者最初的情境,甚至发现发现者的不足。超越鹦鹉学舌,可能必须走重新发现的路! 实事求是 不只是大师,我们谈论的很多东西其实都依附在教科书或别的权威之下,自己并没有真正思考过,表面上懂了,实质上不懂;看起来懂了,问起来不懂;初一想懂了,深一思不懂,都是在鹦鹉学舌,都需要去重新发现,就包括被我们叫得成天价响的“自由”、“民主”和“平等”,乃至“市场”,甚至“科学”。 怎么办?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几可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由一代大儒朱熹题给岳麓书院、后由毛润之转赠给中国共产党的四个大字:实事求是!屠呦呦女士“墙内开花墙外香”严正表明,中国精英离实事求是还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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