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与联邦主义

自由与联邦主义

作者:私产经济学与伦理学 / 关注公众号:Political_Economics  发布:2018-02-12

  自由与联邦主义
山雏 译 熊越 校
美国人——以及世界其他地方的许多人——都被剥夺了建立和维护一个自由社会的最重要工具,即联邦主义或州权。州权要么被扔进了“忘怀洞”〖译者注:忘怀洞是英国作家乔治·欧威尔的著名小说《一九八四》中的一种文件销毁工具。根据小说的描述,忘怀洞是个带门的大火炉,把文件扔进去,历史就消失了。它是真理部纪录司的重要工具,可以随意“修正”历史〗,要么被诋毁为种族主义者工具,这绝非偶然。杰斐逊的州权传统,曾经是(并且现在也是)理解托马斯·杰斐逊为什么信奉“最好的政府是管得最少的政府”,以及“一种有限宪政的政府的确可行”的关键。自由的敌人始终存在,并且无处不在,他们反对政治上的非集权化,支持政治上的垄断。
州权是什么?
州权的理念与托马斯·杰斐逊及其政治继承人的政治哲学最为紧密相关。杰斐逊本人从未提出过“州拥有权利”这个经常被当成稻草人来打的理念。“州”本身当然是没有权利的;只有个人才拥有权利。杰斐逊理念的精髓在于,如果人民是他们自己的政府的主人而非奴仆,那么人民必须拥有控制政府的工具。在杰斐逊主义的传统看来,这个工具便是民众在州层面和地方层面上组织起来的政治团体。这就是人民如何监督、控制、惩罚、甚至在需要的时候废除政府的手段。
毕竟,是杰斐逊撰写了《独立宣言》,主张政府的正当权力只能应人民的同意而生,并且,只要政府侵犯了人民的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人民有责任去废除这个政府并以另一个政府取而代之。人民将像他们在通过宪法时所做的那样,通过各州组织的政治会议来实现这一点。毕竟,在建国先贤们看来,各州应该被视作独立的国家,就像英国和法国是独立的国家那样。《独立宣言》特别谈到它们是“自由和独立”的,就像其他国家那样,独立到足以征税和发动战争。
这便是为什么托马斯·杰斐逊的继承者们,19世纪中期南方民主党人,要举办全州政治会议(以及公投)来决定他们是否应该继续留在国父的自愿联盟里。这也是为什么新英格兰的联邦党人在考虑退出联盟,并最终决定反对它时,于1814年在康涅狄格州哈特福举办了政治会议。美国宪法第七条解释到,各州可以根据州级政治会议上来自州内各个社区(而不是各州议会)的代表的投票结果,来决定是否加入联盟,为了遵照《宣言》里的诺言,各州也有权投票脱离政府并成立新政府,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杰斐逊不仅是美国脱离大英帝国宣言的作者;他以自己的1798年肯塔基州决议案,支持了州废除被认为违宪的法律的理念,他还相信美国宪法第十修正案(“宪法未授予合众国、也未禁止各州行使的权力,由各州各自保留,或由人民保留。”)是整份文件的基石。杰斐逊是一位“严格的宪法解释者”,相信必须不遗余力地迫使中央政府只掌握由各州在第一条第八款中授予它的那些权力。
州权或联邦主义决不意味着州政府的政客就莫名其妙地比联邦政府的政客更道德、更智慧或更清廉。该理念说的总是:(1)人民更容易监督和控制离他们更近的政府;以及(2)一个非集权化的政府体系,包含若干个相互竞争的州,能为公民提供一条脱险通道,以逃离一个更加集权或垄断的州所施的暴政。假如说,马萨诸塞州变成了一个神权统治的州,那么那些不愿在这种神权统治(或者任何一种神权统治)下生活的公民便可以逃往弗吉尼亚、宾夕法尼亚、或者其他的州。对于杰斐逊主义者而言,州权理念绝不像当代政治科学家所断言的那样,意味着将各州变成各种政府政策的“实验室”。这会把各州公民当成笼子里的一群实验小白鼠,而这不太可能是杰斐逊本人对自己的看法。
退出或者是退出的威胁一直是意在维持美利坚联盟和宪政政府的可能手段。背后的理念在于,如果中央政府明白违宪的法案会导致退出或否决,他们可能就只会提出符合宪法的法律了。由此,我们有意让否决和这种威胁起到相同的效果。这便是为什么伟大的英国历史学家阿克顿勋爵在1866年11月4日,罗伯特·李将军在阿波马托克斯投降十七个月之后,对李将军写了如下的话:
“我认为,当面对来自主权意志的专制时,州权是唯一可行的制衡手段,并且退出给了我希望,它并非民主的毁灭,而是民主的救赎。你们国家的制度【指联盟国宪法】未能为旧世界带来本应属于他们的有益和自由的影响,因为这些缺陷和对原则的滥用正是联盟国宪法要明确且明智地弥补的。我相信通过建立真正自由——没有共和国天然存在的危险和混乱——这种制度改革能够庇佑所有的种族。因此我认为,你在为我们的自由、进步和文明而战;我为里士满的失败而悲伤,远胜于我为滑铁卢的胜利而欢欣。”
除了把退出的权利视为人们有效制止暴政政府的“唯一”手段,阿克顿勋爵也提到了这些事情:联盟国(即南方邦联)宪法删去了美国宪法里的“全民福利条款”〖译者注:国会有权规定并征收税金、捐税、关税和其它赋税,用以偿付国债并为合众国的共同防御和全民福利提供经费〗;规定了总统任期为一次性的六年;禁止了保护性关税和“公司福利”〖译者注:政府官员以征税人资金对私人企业的补助,通常是透过预算开支的方式,来补助那些与政治人士联系接近的企业〗(疏浚港口的资金除外);以及实行一个总体上更为非集权化的政府制度。当然,该体系从未有机会成为现实,因为联盟国遭到了在当时世界史上最大规模军队的入侵,并做了国家在那种情况下总是会做的事——征用资源并强化集权以发动防御战争。
李将军明白阿克顿勋爵所说的话,并且与他观点一致。在1866年12月15日的回信中,李将军写道:
“我考虑到保留宪法赋予政府的权力是我们的和平与国内外安全的基础,然而,我也相信维护保留给州与人民的权利和权力,不仅对整个体制的调节与平衡必不可少,也是延续自由政府的保障。我认为这是稳定我们的政治制度的主要因素,相反,把各州合并进一个巨大的共和国——它必然对外咄咄逼人,对内专横暴虐——将是压倒在它之前的一切的毁灭的确切先兆。”
阿克顿和李在他们的书信往来中有着先见之明:政府权力的集中化是19世纪末世界政治制度的标志,并且是整个20世纪的人道瘟疫,因为它是接受法西斯主义和其他形式的社会主义(包括共产主义)的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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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重症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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